突然,我身体一轻,整个肉身挣脱皮肤的包裹,血淋淋从头顶的裂口窜了出来。
太子双眼瞪大,显然他也被这种活剥人皮的酷刑惊到了。
但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癫狂而绝望。
他取出几根七寸长的寒钉,命人将我按在墙上,亲手将那些钉子凿穿我的七窍。
将我钉死在了墙上,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“宋念慈,你皮肉分离,钉穿七窍,再也入不了轮回!
“这,便是你背叛我的代价。”
我的魂魄离体,漂在半空中看着自己满身血污的尸体,竟有些庆幸。
不能去渡黄泉也好,至少,我能再看他一眼。
我在城中晃了许久,寥落的街道上马蹄声渐起,我终于等到了叶臻。
他着一身银甲,骑着白马立在最前方,身后是寒光凛凛森*晚*整*的铁甲军队。
七年未见,他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少年。
周身闪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,脸上尽是浓浓杀意。
他要受多少委屈,才能生生将自己磨砺成这幅模样。
我心疼地伸手,想要安慰他,可指尖穿过他的战靴,竟捞了个空。
我与他,早已阴阳相隔。
他打马前往丞相府,那是我曾经的家园。
我那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丞相父亲,此时已被人缚成一团,犹若待宰的猪猡。
看着他持剑走来,我父亲吓得屎尿尽出,抱着他的裤脚求饶。
“你不能杀我,我可是丞相,我还有用!”
眼看叶臻并无波动,他更加慌张。
“是宋念慈那贱奴害你!我让人把她找来送给你,任你处置,你饶我一命可好?”
听他提起我,我有些慌张地看向叶臻。
我并不想让他记起我,更不想他知道当年真相。
叶臻闻言眸光一深,眼中恨意更甚。
“我怎会忘了她?你们互相勾结,戕害我将军府百条人命,等处置好你,我自会去好好招待她。”
他果然恨极了我,这本就是我想要的,我该高兴才对。
可为什么,心口还是胀胀地疼。
叶臻提起剑,一步步走近我父亲。
“丞相别怕,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。”